只能是季黎明。
**裸的现实打败了荀久心中残存的一点信任,她有些难过,原本以为穿越一场,自己幸运遇上了一个爱重自己的兄长,可没想到到头来是镜花水月。
她果然是想太多了!
抿了抿唇,荀久弱声问:“绑了我们,对他有什么好处?”
刘权无语道:“我若是知道好处,绑架你的人就该是我了。”
荀久又挣扎了片刻,确定绳子绑得很结实后泄了气,“那你说,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刘权叹口气,“这个绳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,你便是挣扎到断气也没用,解不开,我们如今只能等。”
荀久赞同地点点头。
既然对方是绑架,那么总会有人来带走他们两个,到时候再想办法,眼下保存体力要紧。
荀久吸了吸鼻子,这一次,她嗅到了外面的空气味道。
目光一亮,她道:“我们现在不仅是在船上,还是在海上!”
刘权眸光微动。
确定是在海上以后,荀久皱了眉,“这个船究竟是去往什么地方的?”
刘权没答话,微阖着眼眸。
甩甩脑袋,荀久抛弃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,仰脖望着黑暗的头顶,叹气,“哎,可惜了,你刚刚才送我的妆奁就这么没了,里面可还放着燕京西城黄金地段铺面的地契呢!”
没听到刘权的声音,荀久心思一动,浅咳一声后哀声道:“小子,我们做过姐弟,一起见证过荀府被抄家,如今又一起被绑架,你我都熟到这个地步了,你就没必要对我隐瞒身份了罢?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下船,你至少也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啊!说不定投了胎,下辈子我们俩就做了真正的姐弟呢?”
原以为刘权会一直保持沉默不理她,却不想荀久话音才落下,他便低声答:“我不是你们大燕的人。”
荀久惊讶道:“难怪当初扶笙会说你是个没有身份文牒乱跑的流民,他要抓捕你。”
刘权闻言,低低笑了一声。
在荀久的记忆中,刘权自来了他们家以后就寡言少语,脸上基本没什么表情。
所以,这是她头一次听见他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荀久很不解,她刚才说的是事实,有那么好笑么?
“秦王的嘴巴很厉害。”刘权说了句让荀久百思不得其解的话。
不过,扶笙嘴巴厉害这一点,她不否认。
那个男人,不光是说话毒舌,就连吻她的时候,唇瓣上都像抹了会上瘾的毒药,以至于她在睡梦中都会一遍一遍地梦见那一幕。
耳根一烧,荀久沉默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接着问我是哪里人?”刘权讶异于荀久的反常,若是换做以前,这个女人肯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,可方才竟然只问了一句就打住了?
荀久收回思绪,“我问了,你就会告诉我吗?”
刘权答:“看心情。”
荀久轻嗤:“那我还不如问候你大爷。”
一片沉寂里,刘权曜黑的眸子随意定在一处,声音含了几分凄怆,“我离家的那年,只有六岁。”
荀久一怔。
六岁大就离家,这孩子的父母究竟遭遇了怎样的不幸?
“并非被放逐,并非被驱赶,而是被人带走的。”刘权继续道。